&esp;&esp;面对久经沙场逸散出来的杀意,想到故衣那几块特殊的面料以及小郡王对故衣的重视,姜南溪觉得自己应下了一个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。
&esp;&esp;可虽如此,为了钱她还是决定冒险一博。
&esp;&esp;恭敬地接过银票,姜南溪道:“奴婢定不负郡王所托。”
&esp;&esp;见人拿过银票后勾起的嘴角,赵北岌就明白这人爱财,挥手道:“知道你归家心切,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屈膝行礼,姜南溪微笑:“谢郡王赏赐,奴婢告退。”
&esp;&esp;待到姜南溪离开,北苑的梅花也落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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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腊月时节,街上拥挤着不少购买年货的京城百姓。
&esp;&esp;往来穿行不断的马车,骑着骏马巡城的士兵,吆喝的小贩以及街道两侧传来的饭菜酒香,都让重获
&esp;&esp;自由的姜南溪雀跃不已。
&esp;&esp;往积春巷赶去,远远就看到母亲站在街口等着自己。
&esp;&esp;大声喊了句母亲,姜南溪便奔跑过去。
&esp;&esp;王氏看着归家过年的女儿,整个人欣喜不已:“回来了,我还说往年这个时候王府都放假了,怎地今年这般晚?”
&esp;&esp;挽着母亲的手臂,姜南溪回道:“如今女儿不仅在绣院做工,还在郡王院里当差,因此耽误了归家。”
&esp;&esp;一听女儿在凶神恶煞的小郡王院子里当差,王氏吓得冷汗直流:“好好的怎么去那凶神身边了,娘记得你签的是有年限的打工契,不是卖身契。”
&esp;&esp;“此事说来话长,不过女儿在郡王院里过得还不错。”
&esp;&esp;王氏仍害怕得心惊肉跳:“前几日小郡王在浮春楼跟东伯侯世子起了争执,把世子给揍得鼻青脸肿地拎去了京兆府,这事后来闹到陛下跟前,小郡王为此被禁足关在家,你在他身边做事,岂不是很容易掉脑袋。”
&esp;&esp;难怪阎王爷最近都在王府,原来是被禁足了:“那母亲知道,郡王是因何打的东伯侯世子吗?”
&esp;&esp;“听说是因为死了人。”王氏见女儿微微蹙眉,便把话题扯开,“哎呀那些天潢贵胄的事情我们就不多言了,你伯父昨日叫人来传话,说年三十要我们回去吃年夜饭。”
&esp;&esp;伯父虽然好面子,也不管内宅腌臜事,但毕竟庇佑了她们母女十年,因此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要应付的。
&esp;&esp;点点头,姜南溪说着: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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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因着李氏夫妇带着女儿回老家过年,这个年便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在小食店住着。
&esp;&esp;大年三十这晚,从姜宅吃完一顿味同嚼蜡的年夜饭后,姜南溪一个人逛起夜市。
&esp;&esp;京城不禁宵,尤其是在年节时候更为热闹。
&esp;&esp;看着远处奔跑嬉闹的孩童,听着商贩叫卖此起彼伏声,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走着,路过一盏造型奇特的花灯时,不由地停下脚步欣赏了片刻。
&esp;&esp;此刻漫天的雪花缓缓飘落,高大的柳树下,姜南溪穿着一件粉色妆花素面小袄,淡绿平罗裙,精巧玲珑的云顶髻上一根红丝带垂坠在脑后,别着一支兰花簪,在远处焰火的映照下,嘴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喜悦。
&esp;&esp;随着她清瘦纤细的身体被逐渐拥挤的人流挤向前,她没注意到有一个目光一直在她身上。
&esp;&esp;不远处的登仙楼,赵北岌看着楼下的人群,骰子在他手里无聊地转动把玩,直到对面的人叫了他一声,他才回过神来。
&esp;&esp;“喂,子徵哥你看什么呢?”
&esp;&esp;看着只知风花雪月的的堂弟赵北宜,赵北岌随后摇了摇骰子道:“你输了。”
&esp;&esp;输了也不恼怒,而是命人给自己倒了杯酒,赵北宜道:“子徵哥不仅功夫好,赌技也了得,弟弟我自罚一杯。”
&esp;&esp;伸出匕首制止人继续喝酒,赵北岌说着:“酒多伤身,今夜你不宜再饮酒。”
&esp;&esp;放下酒杯,赵北宜当真便不再喝,而是好奇问:“哥,你方才一直看着姻缘树的方向,可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,快说与弟弟听,弟弟帮你提亲去。”
&esp;&esp;欲给话多的弟弟一巴掌,赵北岌满脸不爽:“要你多管闲事。”
&esp;&esp;双手挡住脑袋,赵北宜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