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人是不是尊敬,如今他不仅会观察,还会训斥一两句。
&esp;&esp;最明显的,就是面对赵嬷嬷,从前两人亲如母子,亲密无间,但如今好像两人之间多了一层隔阂。
&esp;&esp;温竹君觉得,他身上好像少了一丝丝草莽气,多了点玉京那些高门大户里,正经主子的样儿。
&esp;&esp;她有心想问问,但又怕涉及赵嬷嬷这个敏感的人,引火烧身,只能闭嘴静观其变。
&esp;&esp;进了腊月,腊八节也就到了。
&esp;&esp;夫人早早就给温竹君送了信儿,打算这一天带她在后宅的夫人圈儿里露露脸,这些也是当家主母必备的技能。
&esp;&esp;寒冬腊月,滴水成冰。
&esp;&esp;屋内的炭盆又多点了一处,上头烧着粗口大肚的铜壶,里面的水一直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,屋内温度湿度正好,温暖如春。
&esp;&esp;温竹君却觉得太干了。
&esp;&esp;好不容易渐渐回神,她喘个不休,整个人犹如水里捞起来般,浑身酸软。
&esp;&esp;“夫人,”霍云霄紧紧抱着温竹君,在她脸上贴了贴,见她眸中失神,眼角含泪,便轻轻拨开贴在她颊边的碎发,哑声道:“还好吗?”
&esp;&esp;温竹君微微睁开眼,指了指一旁早就预备好的水,就着霍云霄的手喝下去后,总算是舒服了些。
&esp;&esp;夫妻俩收拾好,重新躺进了被窝。
&esp;&esp;温竹君想起件事儿,“明儿腊八,我得跟母亲去布施,你呢?要做什么?”
&esp;&esp;要是没记错,腊八是会休沐的。
&esp;&esp;霍云霄一愣,但也实话实说,“我要送嬷嬷去久安,那里有一个庄子,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个庄子。”
&esp;&esp;温竹君的惊讶实在掩饰不了,“你要送嬷嬷走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霍云霄声音闷闷的,表情难掩失落,或许情感太过于复杂,他无法宣之于口,只能紧紧抱着温竹君,胸膛高低起伏。
&esp;&esp;“确定了吗?”温竹君想到赵嬷嬷那日的苍老模样,叹了口气,“你跟赵嬷嬷说了?”
&esp;&esp;霍云霄的手不自觉地捋着温竹君的头发,喃喃道:“说了,嬷嬷不肯,但师父教过我,若找到了目标,那就要尽快执行,中间的时间,就算再纠结再犹豫,也是浪费时间而已。”
&esp;&esp;他已经想定了,既然嬷嬷留在府里,大家都痛苦,索性大家分开,都能过得好。
&esp;&esp;于他而言,嬷嬷并不是下人,但现在对他的生活形成影响,那就干脆点,他本身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。
&esp;&esp;温竹君点点头,“要我为嬷嬷做点什么吗?我可以送送她。”
&esp;&esp;“你真好,”霍云霄忍不住又亲亲她,有些担忧,“不过,以后府里的事儿,都要你来操心,会不会觉得累?”
&esp;&esp;温竹君笑着摇头,她才算不上好,赵嬷嬷的离开,是她推了一把。
&esp;&esp;“怎么会?我母亲一个人操持安平侯府,也从未喊过累,我也可以。”
&esp;&esp;霍云霄觉得跟温竹君说话很舒服,也从未在她身上体会过尊卑,最近几天自从有了这个尊卑的概念,他现在看到谁都要思考一下。
&esp;&esp;他觉得,他其实还是喜欢和温竹君这样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