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温竹君跟温兰君处理好府中事务,才得知夫人一直在安慈堂。
&esp;&esp;“祖母很少留母亲说这么久的话,”温兰君眉头轻拧,“三妹妹,你觉得是什么事儿?”
&esp;&esp;温竹君沉吟道:“这些日子,父亲很安康,母亲也安康,大姐姐已经回了婆家,你跟我的婚事,祖母压根不搭理,除了这些,也就只有大哥哥的事了。”
&esp;&esp;温兰君跟着点头,“应该就是吧,祖母最疼大哥哥和大姐姐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。”
&esp;&esp;安慈堂内,与外间闷热不同,这里总有一丝丝的凉意沁出。
&esp;&esp;除去位置好,林深树密,便是入夏后,早早就上了冰盆。
&esp;&esp;梁老夫人大夏天的还戴着宝蓝色抹额,较之去年,清瘦了些许,两鬓的白色增多,削瘦的两颊刀凿般的刻痕,眉头紧拧,显然很不高兴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给大哥儿定了付家?这马上秋闱,何不等到秋闱后呢?难怪之前一直不说,那礼部有什么好的?一天天就知道挑别人刺。”
&esp;&esp;夫人侧身侍在梁老夫人身边,态度恭谨,好言好语。
&esp;&esp;“母亲,这是夫君定下的亲事,我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知道什么礼部?您身子不好,他怕耽误您养病……他觉得付家极好,那孩子也是好孩子,知书达理……”
&esp;&esp;梁老夫人脸色好了些许,但还是不高兴,“我知道你能干,但好好的一个爷们儿,你得多给脸面,不要什么事儿都揽着,咳咳咳……”
&esp;&esp;夫人嘴角含笑,恭恭敬敬地点头,“母亲教训的是,媳妇谨记。”
&esp;&esp;梁老夫人一口气顺了后,疲惫地摆摆手,“罢了,我方才说了那么多,希望你能记住,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“是,”夫人一点不敢松懈,“等夫君回来,我让他立刻到您这儿回话,母亲好好歇着。”
&esp;&esp;出了安慈堂后,夫人猛地大吸几口新鲜空气,头晕目眩地停了好一会儿,又拿着温竹君做的鲜花香包闻了好几口,才缓过劲儿。
&esp;&esp;“不是又加了两个丫头吗?怎么还是这么味儿?谁敢偷懒就给发卖掉。”
&esp;&esp;韶华无奈道:“我也找丫头们问过了,是老夫人不愿意动弹,她说闻不到,也不想折腾,丫头们也不敢乱动,去年冬天,也就过年的时候大洗了一次,水都是黑的,大家也不敢上报……”
&esp;&esp;夫人闻言不止有点想吐,眉头还皱得能夹死蚊子,但也只能无奈地叹气。
&esp;&esp;这都什么破事儿啊?
&esp;&esp;安平侯回来时,彩霞满天,太阳的余热烘烤得他浑身大汗,
&esp;&esp;本想尽快洗洗,但得知老母开口,他一脸为难,但也只能汗涔涔地拧着眉往安慈堂去了。
&esp;&esp;夫人这次可不想陪着了,老夫人年纪越大,人越糊涂。
&esp;&esp;难怪孩子们越来越不喜欢去请安,就连这次温梅君回来,往安慈堂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。
&esp;&esp;安平侯去了安慈堂,呆的时间稍微有点久,大概是热晕了,也没抗住亲娘的盘问,竟然生生地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