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要去英国出差,所以今天才会一时起意来这里,不然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了。
刘国参露出欣慰的笑,“你们这帮孩子,都是有出息的。”
突然,他单手划着轮椅进房了,陈嘉效一时不知所措,刘良雨一直在厨房默默关注动向,告诉他不用担心,可能是老爷子累了。
“良良……”老爷子突然叫人,刘良雨也是一怔,神色立马变得紧张,葱花一扔,满手水往裤子上抹就走过去了,看样子,是担心什么旧事重演。
陈嘉效紧随其后。
其实刘国参就是想叫女儿把他把相册拿出来。
这本相册,陈嘉效见过,最后一次见宋老师的时候,他和其他人一起来的,宋老师戴着老花镜给他们展示这本相册。
所有在“家星托管”生活过的台高学子,刘宋夫妇都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,保存有很多照片,陈嘉效他们自己都不记得,宋老师如数家珍,一页页数过骄傲一样。
再次回到客厅,陈嘉效注意到比起去年,电视柜上多一张一家合照,那时候宋老师化疗,戴的假发,刘国参也还没病,两人像中年那会儿,陈嘉效记忆里模样。
还有刘良雨带着自己的孩子。
一晃眼,宋老师走七年了。
陈嘉效蹲在轮椅旁边,有时候帮刘国参翻页,只听他解说。
“你是在这里住过最久的,初一就来了,当时最小,人家上高中的,都没空陪你玩,看着也是怪可怜。”
陈嘉效笑,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,很多时候,他更愿意独处,可在集体生活里,这又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,显得自己像另类。
“还有尽霖,”刘国参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页上,陈嘉效转眼一看,照片就是在这个客厅拍的,胶片里的少年不死,意气风发。
“这是他拿到牛津通知书,回来向我和宋老师报喜,当时你宋老师就说,拍一张照纪念一下吧,我们这里也出个上牛津的学神啦。”
回忆历历在目,刘国参说故事的口吻徐徐,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,可照片里的两个人,都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刘国参叹了口气,“其实我们都知道,这孩子不想去什么英国的,他目标是滨工大,但没办法,他有这个能力,父母又都在那边,他迟早要过去。”
“除了你,他在这里也住得久。”
陈嘉效沉吟片刻,肯定了刘国参有些迟疑的眼神,“是啊,当时是他推荐我来这里,没想到,我一住就是六年。”
确定自己没记错,刘国参点头肯定了自己,心里感慨:都是可怜的孩子。
在家星能住满三年以上的,都是父母不在身边,或者离异家庭的孩子,吃穿用度不用发愁,但得到的关爱和陪伴,少之又少,所以有时候周末或者节假日,刘国参夫妇会组织大家出去短途旅行,或者就在这间屋子、学校操场搞活动,所以才会留下相片里这么多弥足珍贵的记忆。
刘良雨也抽空过来看看情况,回忆道:“当时你和尽霖,关系是真好,你总黏在他屁股后面,他也愿意带你,换做其他高年级的,早把你踹过边了。”
刘国参乐不可支,“还说呢,当时就是他来了之后,男生宿舍,一个他,一个尽霖,再加上一个刘泰和李建天,屋顶都要给掀翻了。不过你和尽霖都斯斯文文的,主要是那两个混小子给带的!”
陈嘉效似乎有些腼腆笑了,不置可否,相片再一翻,主要就是女生的照片了,提到黄梦寻,刘国参也有说不完的话,虽然她只在这里住了两年。
“你们三个,在家就是邻居,在学校做同学,在这里还是舍友,这算是很有缘分了。”郑国参抬头问刘良雨,“良良,你和她还有联系吗?”
“这都多少年了,爸爸。”刘良雨怪嗔一下自己的老父亲。
陈嘉效想了想,说:“我前段时间还和梦寻姐吃了顿饭。”
“噢,这样啊,她现在在做什么呀?”
不知道传统的老师能不能理解,陈嘉效如实说了,刘国参默默听完,倒没什么太大反应,只是说:“黄梦寻这孩子确实漂亮,当时你宋老师不知道撵走多少天天在托管班守护的男孩。”
这事刘良雨也有印象,“我还记得有一回我妈急眼了,直接说‘你们这群不读书的小混子,哪来的勇气和人家周尽霖比’,我还说她一个老教师也这么八卦,说不定一个不小心,就成流言源头了。”
后来宋老师也觉得自己冲动了,因为她有时候路过男生宿舍会听到他们在里面起哄,好像听到周尽霖其实有心仪的姑娘了。
刘良雨请陈嘉效帮忙把鸡砍了,陈嘉效无意间问起:“良雨姐你回来,小孩怎么办?”
“判给他爸了,在那边现在念二年级,寒暑假就过来这边跟我。”
陈嘉效有些惊诧,去年,刘良雨还没离婚。
察觉到他的不知所以,刘良雨释然一笑,语气永远是那一抹平淡,“我回这边,他自然外面就找人了,那个女人发她睡在我们婚房主卧的照